三月春分细雨时
一朝见卿如故人

#黑瓶#《密友》——接三叔微博盗笔大结局[23]

chapter.23

 
 

张起灵被强大的水流左右撕扯着,他没与这股力量做抗争,由着水流带他翻来覆去,任何多余的运动只会加快氧气的消耗。身上的干性潜水服起到了一定的保暖作用,他不忘握紧身上唯一的武器——那柄短刀,努力在黑暗中分辨方向。

 

强大的灌流声冲击着他的鼓膜,咚锵咚锵的鼓声在脑子里横冲直撞。

 

“叭。”

 

有什么在响。

 

这里除了海水什么也没有,听错了?不对,确确实实有什么响了一声。

 

张起灵调整着呼吸,不去管那违和的地方。

 

“叭。”

 

又是幻听?不对,刚才也有这样的声响。等等,似乎是打响指的声音?

 

张起灵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他抽出短刀,与水流抗衡着,狠狠地往一个地方刺去。

 

在水中做这样的事只是无用功,白白浪费力气,可是此时的水却像有了生命一样,张起灵刀刃所至,竟被劈开一道狭窄的水路。张起灵疑惑当头,水流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一六,像触手一般狂乱地缚住张起灵。

 

张起灵绷紧肌肉,想抓住水流迫使它们离开自己,谁知水流在他手掌中破碎,顷刻再次重组。张起灵很快意识到此时任何的行动都只是垂死挣扎,刚才已经耗费了过多的氧气,眩晕感若隐若现。

 

忽然身体猛地被拽往更深处,张起灵向下一沉,在极度的疲倦之中呛了一口水。

 
 

透明的水流由里至外如墨汁点水一般晕出淡褐色,纹路渐渐清晰,水流是无形的,却勒得皮肉生疼。张起灵可以很肯定束缚着他的是一圈30股的麻绳。

 

在过去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他没有名字,唯有“张起灵”这个沉重的包袱深深扎根在记忆中。他还没能弄清自己与世界的联系,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之前发生了些什么,他就不得不背上行囊独自踏上道路。

 

终于,当他再次醒来时,他有了名字。在那个西周墓里,那个戴墨镜的男人点醒了他,原来他是张家人,他是张起灵。

 

他是背负一切的,没有时间了的,张起灵。

 

身上的束缚感越来越清晰,潜水服似乎也失去了作用,窒息感渐渐变成了饥饿和疼痛,他是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裸露的皮肤因寒冷和疼痛起着细小的疙瘩。唯有那张苦大仇深的脸,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水牢一般的池底长出了一根根笼网,不断向他步近,空间越来越小。

 

“四阿公,”笼子外一个戴黒墨镜的人揉着眼睛走近,“货交了……咦,这是?”

 

一个看起来很有威望的男人把绳索交给一个剃掉半边头发的伙计,绳子另一头束在笼子上,两人费力地往回拉。被称为“四阿公”的男人随口应了一句,“阿坤。”

 

“阿坤?”戴墨镜的男人跟在四阿公身后,来到了笼外,想一探究竟。

 

一个浑身赤裸、手脚被捆绑起来的男人,此刻就被装在笼子里。男人一身伤痕,满身是泥,脏兮兮的,头发披着一直垂到腰间,就像个疯子。

 
 

除了那双被遮挡在碎发下的眼睛。

 
 

看不出恐惧,看不出愤怒,沉寂万分。

 

张起灵从那个男人的墨镜中看到这样的自己。

 

 “你可别小看阿坤,”四阿公看那戴墨镜的看呆了,便把手上的绳索扔给他,“阿坤原先被越南人抓去当吊尸的饵,不过后来起了变故,死了几个人,阿坤就被越南人扔在墓里了。后来我再打开那个古墓已经是一个星期后,我以为人已经全部死光了,结果阿坤就坐在墓室的棺材上,一旁都是脖子被拧断的粽子。”

 

那男人一听似乎便对“阿坤”来了兴趣,手上也使了劲儿,和伙计三下五除二就把张起灵弄到柴房里。

 

“阿坤是吧?”黑瞎子笑眯眯地蹲下,隔着笼子呼唤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墨镜后的眼神不知是好奇还是戏谑。

 

男人抬起头,直视黑瞎子。

 

“……”黑瞎子扶正了墨镜,“哑巴?!”。

 

张起灵听见那个男人震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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