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造化

chapter.05

对于许多苦逼的高中生来说，难得的假期就意味着24小时的懒觉，24小时的情侣腻歪时间，24小时的“放浪形骸”，当然，少数的那一部分人即使是在那短暂的两天，也只有继续“勤勤恳恳”地继续学习。在这里，我们忽略不计那一部分人，因为我们的主人公之一——黑瞎子，显然不属于那一类人。
 
“老大！”黑瞎子还没走出一中的校园，就接到了苏万的电话，“今晚组队不？！”
 
“组队”是他们的惯用说法，意思是通宵玩游戏，一起打怪，刷本，升级。苏万只念完初三便辍学在家，因为家里经商赚了点小钱，倒也没指望他靠读书出人头地，只等着以后继承家业，因此虽然没读过几年书，脑子却很好使，就是比较贪玩。虽然胆小，关键时刻总把“义气”、“仗义”挂在嘴边，毫不含糊。他还有一个好伙伴，叫黎簇，两人经历差不多，难兄难弟，惹了几次事儿后一拍即合，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哦对了，黑瞎子就是他们惹事儿的对象，本来是以多欺少我今天就群殴你了怎么着的冲突，一顿混架后原本像尾巴毛被拔了的公鸡的队友一个两个趴在地上痛得直哼哼，黑瞎子却分毫未伤。两人胆儿小，没跟着一拥而上，堪堪逃过一劫。当即被黑瞎子的英勇身姿折服，果断放弃队友跟了黑瞎子，一个一句“老大”长，一个一句“老大”短。
 
黑瞎子没有固定上网的地方，都是走到哪儿心情好了就停哪儿，也不一定要上网，对他而言，没有什么“规定”。
 
他来到约定的网吧，过道里弥漫着浓重的灰色烟雾，电脑桌上铺满烟灰、零食碎渣、用过的卫生纸，还有一些不明的可疑污渍，灯光昏暗，夹杂着嘈杂的键鼠操作声和不堪入耳的脏话。
 
“开一台机子，A区的。”黑瞎子在前台点燃一支烟，他还不是太会抽，平时解闷只抽Marlboro的冰蓝。
 
网管抬头看了黑瞎子一眼，发现在昏暗的空间里这怪人还戴着墨镜，在头顶灯管的照射下，一闪一闪有点反光，让黑瞎子的脸看得很不真切。对比之下，他身上皱巴巴的校服倒显得没那么格格不入了。
 
“成年了吗，有身份证吗？”网管例行提问。
 
“没有。”黑瞎子轻车熟路，倒也干脆。
 
虽然明令禁止未成年出入诸如网吧这类营业性娱乐场所，但未成年可是比重极大的一个上网群体，网吧老板又岂会放过这样的赚钱机会呢。听罢，网管熟练地从抽屉里摸出一张身份证，将身份证号登记在记录本上，收钱之后抛给黑瞎子一张上机卡，又回去刷他的QQ了。
 
烟蒂一路抖着随着黑瞎子来到了早已热闹起来的A区，隔着半个楼层就能听到上面的人在喊杀，还伴随着高速的敲击键盘声。
 
“哟，老大你来了！”眼尖的苏万抽空朝黑瞎子挥了挥手，又把视线移回屏幕，这不，才十秒不到的时间，他的游戏角色就死在对手刀下，“啊——”
 
黑瞎子坐到苏万旁的机子，一手搭在椅背上，换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没着急上机，继续抽完手里的烟，“今晚怎么玩？”
 
“今晚2点系统会发布一个隐藏任务，要组队做，做好了可以拿一套永久绝版装备。”反正也战齊死了，苏万摘下耳机向黑瞎子解释道，指着被点开的系统公告眉飞色舞。
 
黑瞎子没有回答，只是挑了一下眼角表示他听到了，他对游戏没什么兴趣，纯粹是打发时间。指间的烟头忽明忽暗，黑瞎子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没有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每到这时，苏万总会自动开启OS模式，端详起他崇拜的老大来。就是这样目空一切、睥睨天下的眼神！苏万不禁在心里又重复了一次。

苏万在电视里看过，一般的黑帮老大，都是脖子上挂着大拇指粗的金链，身上左青龙右白虎，虎背熊腰一身肥膘，尤其还有一点，身边女人一抓一大把的，但是黑瞎子完全和这些形容扯不上关系啊，所以他不是一般的老大！想到这儿，苏万觉得自己对黑瞎子的崇拜又增进了一个等级。
 
神一般的男人，果然是不需要女人的！苏万不知哪儿来的逻辑，自己下了一个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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